待河工建成后,允许其在未来若干年内,征收适量的船只通行税作为回报?如此,
朝廷不花现银便办了大事,商人亦有利可图,百姓得了便利,是为三赢。此非加赋,
而是以未来的收益,撬动当下的投资。”他尽量用简单的语言,
阐述了鼓励工商业、提升行政效率、以及类似“项目融资”的概念。这些想法,
在强调农本抑末、视商业为末流的封建时代,无疑是石破天惊的。“荒谬!
”钱笔帖式首先跳了起来,“重工商而轻农业,是本末倒置!与商贾共利,成何体统!
简直有辱斯文!”另一位老者也摇头:“预期收益?让商贾收取通行税?此例一开,
官商勾结,与民争利,后患无穷!”邬思道则冷笑道:“陈先生一番高论,听起来新奇,
实则仍是古人玩剩下的敛财手段,不过是巧立名目罢了。且问,如何确保商贾不盘剥百姓?
如何防止官吏借此贪腐?空谈而已!”面对众人的围攻,陈远并未慌乱。
他知道这些反驳都在意料之中。他转向胤禛,沉声道:“王爷,诸位先生所虑,
确是老成谋国之言。任何新政,皆需配套的监管与律法,以防弊端。然则,因噎废食,
绝非良策。田赋已近极限,节俭亦有尽头。若不能开辟新源,则国库空虚之困局,
将永无破解之日。至于是否可行,可否先选一两处地方,进行小范围试行?譬如,
在王爷藩邸所属的皇庄或特定区域内,试行鼓励工匠创新、或允许商人投资小型水利?
以观后效,再行定夺。”他没有坚持自己的理论绝对正确,而是提出了“试点”的思路,
将皮球踢回给了胤禛,同时也展现了一种务实的态度。暖阁内再次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看着胤禛。胤禛端着茶杯,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,目光低垂,久久不语。
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,但熟悉他的人都能感觉到,他正在深思。陈远的话,
无疑冲击了他固有的观念。那些关于工商、效率、融资的想法,虽然大胆甚至离经叛道,





